獅子山下自由行

▌獅子山共和國首都自由城西郊,從一間飯店往外望的海灣黃昏景色。

推窗外望,眼前寧謐近黃昏的海灣景色,讓人心曠神怡;這樣的景色,與一般海灣度假城市沒兩樣。這裏是獅子山共和國首都自由城(Freetown)西邊一個小山丘上,一家飯店房間窗外的畫面;要欣賞這個美景,代價不輕,飯店房價一天是一百六十美元。一百六十美元對一般獅子山共和國民眾來說,是怎樣的一個概念?我得走出飯店,到市區去看看。

西非獅子山共和國,自從在大航海時代被歐洲人「發現」後,歷經好幾個歐洲國家設立貿易站,在管理自身業務之餘,也順理成章地「管理」此地住民的家務事;直到上個世紀六○年代,英國人才讓她獨立自主。歐洲人在獅子山設貿易站,主要是看上當地的礦產和林業資源,稍後的生意就是輸出人力,他們在非洲大陸到處捉黑奴,輸往美洲大陸。

美國解放黑奴運動後,最早一批、為數四百位黑人,於一七八七年從英國倫敦被送回非洲,安置在獅子山一個海岸口;這批黑人身分已不再是奴隸,是自由人,安置地也因此取名為自由鎮(Free Town);及後人口慢慢多起來,最後成為獅子山的首都,但地名不變,依然沿用舊名Free Town,中文譯者大概認為稱一國之首都為鎮(town)有點怪,於是將town由傳統翻譯成「鎮」改譯為「城」,以符合作為一國之都應有的「大器」。

於是由昔日四百位有自由身分的黑人聚居的自由鎮,演變為今日有一百多萬人口的自由城。其中有一百萬人聚居於自由城裏只有十三平方公里大小、人口最密集的城區,其生存的空間和經濟所帶來的壓力之大,不言而喻。

▌自由城一所青少年感化院內,一隻由院友豢養的小猴子,在有限的空間內不安地來回躁動,最能反映院友的心情;也反映出一百萬民眾,居住在十三平方公里自由城城區內的寫照。

流動小販,頂上生計

推窗外望,眼前寧謐近黃昏的海灣景色,讓人心曠神怡;這樣的景色,與一般海灣度假城市沒兩樣。這裏是獅子山共和國首都自由城(Freetown)西邊一個小山丘上,一家飯店房間窗外的畫面;要欣賞這個美景,代價不輕,飯店房價一天是一百六十美元。一百六十美元對一般獅子山共和國民眾來說,是怎樣的一個概念?我得走出飯店,到市區去看看。

西非獅子山共和國,自從在大航海時代被歐洲人「發現」後,歷經好幾個歐洲國家設立貿易站,在管理自身業務之餘,也順理成章地「管理」此地住民的家務事;直到上個世紀六○年代,英國人才讓她獨立自主。歐洲人在獅子山設貿易站,主要是看上當地的礦產和林業資源,稍後的生意就是輸出人力,他們在非洲大陸到處捉黑奴,輸往美洲大陸。

美國解放黑奴運動後,最早一批、為數四百位黑人,於一七八七年從英國倫敦被送回非洲,安置在獅子山一個海岸口;這批黑人身分已不再是奴隸,是自由人,安置地也因此取名為自由鎮(Free Town);及後人口慢慢多起來,最後成為獅子山的首都,但地名不變,依然沿用舊名Free Town,中文譯者大概認為稱一國之首都為鎮(town)有點怪,於是將town由傳統翻譯成「鎮」改譯為「城」,以符合作為一國之都應有的「大器」。

於是由昔日四百位有自由身分的黑人聚居的自由鎮,演變為今日有一百多萬人口的自由城。其中有一百萬人聚居於自由城裏只有十三平方公里大小、人口最密集的城區,其生存的空間和經濟所帶來的壓力之大,不言而喻。

▌自由城街上,一位婦女頂著魚獲兜售。

生活不易,自求多福

走一回自由城,這些問題顯而易見。走進康諾特醫院(Connaught Hospital),這間建於一九一二年,英殖民年代留下來的醫院,只見醫療系統老舊,器材缺乏。全國只有四臺、幾年前由以色列捐贈的洗腎機就在這家醫院,但目前仍能運作使用的,只剩下一臺。

病患眾多,床位不足,醫師不足,所有不足,不一而足;這樣條件下,引致二○一八年十二月全國醫師大罷工,爭取改善工作環境,提高工資,添購醫療器材等要求。十三天的罷工行動,癱瘓了整個獅子山的醫療服務,這樣的醫療品質如何,可想而知。

這所位於自由城內的康諾特醫院,是全獅子山共和國最大的醫院,中央級的尚且如此,其他地區的醫院,就更不用提了,民眾生病,只有自求多福了。

醫療如此,教育方面亦然,獅子山共和國施行九年免學費的義務教育;但經費不足,學校不足,老師不足,九年免費義務教育的這個理想,實際上是不大可行。

回顧過去,內戰摧毀掉全國一千兩百七十所小學,二○○一年,內戰即將結束之時,全國百分之六十七適齡學童讀無書;時至今日,情況稍有改善,但要達到基本需求,還有一條漫長的路要走。至於公共衛生呢?公共建設呢?社會福利呢?這些漫長路走到何時?恐怕有關官員也答不出個所以然。

凝視苦難,不忍離棄

這個面積是臺灣兩倍大的國度,產鑽石、出黃金、含藏鈦(Titanium),七百萬人口卻活在水深火熱中。

醫療不足,教育匱乏,公共建設乏善可陳,是國家制度或是效率出了問題?還是人為因素?或有不足為外人道的苦衷?哪個是因?哪個是果?箇中因由,也許並不是一個只停留在此地幾週的外人所能釐清的。

回到飯店,再次推窗外望,看著那寧靜海灣,身上從外面帶回來的浮躁,慢慢沈澱下來。看著那一百六十美元一天房價換來的美景,聯想到街上那些勞勞碌碌,鎮日為生活奔波的市井小民,感覺有點罪過。但那也是情非得已的事,獅子山的飯店房價都是百元美金起跳,因為飯店並不是服務本地人,它是為外國人而設。

外國人來獅子山幹嘛?基本上都不是來觀光的,這些飯店顧客主要是商務人士,來找商機,做生意,看什麼有利可圖;以及國外NGO相關人員,來此地執行人道救援工作。我也是跟隨自費自假的慈濟基金會師兄、師姊到此,看看能為被評為全球最貧窮國家之一,這個離臺灣一萬三千八百多公里遠的苦難國度,幫點什麼忙。

從二○一五年起,慈濟持續對獅子山共和國進行人道關懷及物資發放,希望盡點綿力,紓解在地民眾因過往的內戰,繼而出現的伊波拉(Ebola)病毒疫情,以及最近一再發生的天災,所造成的生活壓力。

毫無疑問,獅子山共和國已成為慈濟人語彙中的福田,這塊福田很大,什麼時候慈濟能在這塊福田上開花結果?我不確定。但我能肯定的是,慈濟人一定在這塊福田上,無怨無悔努力深耕,不為什麼,就是做作為人應該做的事。

繁華市景,歲月凍結

鎮日人潮熙來攘往的自由城市中心,露天市場交易熱絡。
上個世紀、六零年代,英國結束對此地的殖民,當時的郵筒依舊矗立街頭,也象徵城市規畫停滯。首都自由城面積雖然不大,但獅子山共和國全國七分之一人口都在此安身立命,生活壓力之大,不言而喻。

庶民經濟,街頭百貨

自由城,或說整個獅子山共和國,隨時隨地都會遇到頭頂貨物做買賣的流動小販;事實上他們就是要隨時隨地在街上走動,主動找顧客,這是他們求生之道。這種超小型個體經濟,是民間主流經濟活動之一,也是獅子山庶民生活所依。

危機環伺,打擊健康

這些在自由城常見到的生活影像,可以看出一些端倪:獅子山共和國在醫療及公共衛生方面,有很大的改進空間。

在自由城康諾特醫院外,一位腳部受傷、坐在地上休息的老先生。

在政府所經營的康諾特醫院內,仍在使用的病床。

防止「人類免疫缺乏病毒」(HIV)傳染的宣傳大看板,在獅子山共和國隨處可見。

一位小兒麻痺患者雖然步履蹣跚,靠著柺杖的幫忙,仍努力向著崎嶇的人生路前進。

生存考驗,從小開始

根據聯合國兒童基金會(UNICEF)二○一○年估計,獅子山共和國婦女因為生產而死亡的人數為全球第五高,又,二○一四年估計,獅子山共和國兒童夭折率是全球第十一高。

▌(上圖)拿著「餐具」擋雨,等待慈濟熱食發放的兒童。

▌(下圖)一位三十八歲的婦人說她有五個小孩,即她身前兩個,後方左右兩個,還有站在她左邊,雙手交叉胸前,身穿裙子的女孩都是;正符合獅子山共和國生育統計數目。

義務教育,一無所有

▌(上圖)獅子山共和國內戰期間,共有一千兩百七十所小學被摧毀,戰後至今,教育環境與條件還未恢復過來。在自由城西區(Western Area)格拉夫頓截肢者社區(Grafton Amputee Camp)旁,小學生教室一景。

▌(下圖)在通波(Tombo)區內的一所小學內,學童上課情形。這所私校校舍實際是一個廢棄的倉庫,整個空間容納七個班、約一百到一百五十位之間的學童,各班由木條搭上回收不織布間隔而成,沒有照明設備或空調;百多位小朋友擠在一起上課,教學品質和學習成效如何,可想而知。

貧民社區,苦無出路

▌貧民區內無所事事的年輕人,百無聊賴地過日子。獅子山共和國失業率高,人浮於事,年輕人生活無所依,苦無出路,為個人和社會帶來一定程度負面影響。

▌位於自由城酷灣(Kroo Bay)海邊,一個面積約兩、三個足球場大的貧民社區區內面面觀。此區最能反映獅子山共和國民眾居住狀況,缺水缺電,衛生條件堪虞,人均活動空間有限,但卻是六萬多人的生活場所。

貧病相依,慈濟膚慰

▌在物資發放行程中,慈濟志工拜訪少年感化院(Approved School Wellington and Life Line),帶動手語,也祝福這些曾犯錯的孩子們把握機會接受職訓,準備重返社會。▌在南部省博城(Bo)的保羅盲人學校(Paul School for the Blind),兩位失明的女學童透過語言和肢體接觸,相互嬉戲。學校招收家庭經濟極度貧困的學童,慈濟透過在地合作夥伴蘭頤基金會(Lanyi Foundation)推薦,計畫對學校宿舍地板進行翻修和更換破舊床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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